楼诚是未完待续的初心,朱白是飞蛾扑火的勇气。

【楼诚】百粉点梗 知乎:什么人足以让你受益终生

po主有话说:

  po主初三党一名,身处魔都,学业压力说不大是假的。进了这个圈子也有一段时间,认识了一些朋友,很感谢。所以出于各方面原因,决定从这个越开始缓更,大概一月一章,内容是《离人》

  这篇文是不会弃的,恢复正常从六月下旬开始,希望那时你们还在。

  感谢

  这篇的内容是我现阶段对于楼诚的些许看法,作为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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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什么人足以让你受益终生

 

谢邀

我是一位生活在上海这个繁华都市的一名普通人,与屏幕前的你们并没有丝毫差别,但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比较有资格回答。

 

首先实名反对票数第一的答案:「除父母外,能够让我们受益终生的人是我们自己」

  父母确实是让我们每个人受益终生的人,但除他们和我们自己以外,一定会有其他人惊艳了我们的岁月,走进我们的人生,使我们终身受益。

  我就遇到过这么一个人。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经历过那场激荡十年的文化大革命,也许大部分人只是听说,真正经历过的人,如果不是必要,我想他们是不会自愿提起的。

  诚然,我并没有经历过文化大革命,我出生于一九七七年的四月,正逢这场黑色风暴消逝半年多。

  2008年我和同事一同去汶川科考,不幸遭遇了那场大地震,地震来临的那一刻我才真正领悟到什么叫做山崩地裂。

  所幸的是我和我的同事都没有受伤,只不过在两天后的一次余震时,我替同事挡下一块从山上滚落的碎石,造成了短时间的休克和暂时性的失忆。

  也许有人读到这里会很奇怪,这与你所反对的内容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

  别急,听我慢慢说来。

 

  这么多年来身边的朋友都在问我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怎么会去挡下那块碎石的?毕竟搞不好那是要危及生命的。

  然而我的答案这么多年也并未变过。

  那是一种责任。

  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责任。

  是一个普通人对同僚的责任。

  更是一个强者对弱者的责任。

  说出来你们可能会不信,但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这种对责任的理解来源于我的幼时,当我带着对幼时的回忆陷入一片因休克而产生的黑暗时,我的大脑深处那段关于幼时的岁月就变得愈发清晰,甚至在我短暂性的失忆期间,我也从没有把那段往事忘记。

  关于失忆期间我对那段往事的态度是我的妻子告诉我的。

  对此我深信不疑。

  人的记忆会慢慢衰退,自从这件事后我开始很注重我的记忆能力,但人终究是要老的,所以我在我妻子的支持下写下这段文字,希望能利用新时代科技的力量,把我的这段回忆保存起来。

 

 

 

 

  以下正文

  再说到文革。

  文革后的那段时间就像我所经历过的地震余震那般,虽然表面上知道已经过去了,但心里还是磨灭不掉那段特殊时期里留下的种种。

  从思想到文化,再到人们的生活。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农民,不识几个大字。

  那时的生活左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父母只管最基本的吃饱穿暖,他们没想过也没什么能力去谈什么教育。

  然后那时我就跟着几个比我大的哥哥姐姐,在一条小巷里整日地晃来晃去,什么都玩,什么都看。

  那时大概是八二年,那段时间里很多在文革时期蹲过监狱里的人都被陆陆续续地放了出来。

  那些人大都按材料上的地址回了原籍地,可十个人中真正能和家人团聚的又有几个?

  当时管这事的是居委会的赵主任。有那么一天,她喊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去一处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搬砖盖房,那个地方我经常去玩,地方极大,有无数数不清的砖瓦,我们这一块的房子,都是拿那儿的砖来盖的。

  我当然问过我父亲那原本是什么地方,可父亲说他也不知道,大概是哪户落魄的大户人家。

  盖房是一件体力活,我父亲原本是不肯去的,可架不住赵主任说盖好后一人半包绿叶牌香烟的诱惑,还是跟着一帮人去了。

  我也跟着他们一帮人后面,去看他们盖房子。

  他们用了不到一天的工夫就把房盖好了。

  你若问成果如何?

  四个字:烂头烂尾。

  文革后的人们都不愿再轻易相信别人,所以我父亲他们对于赵主任的话,也是将信将疑的。他们虽盖了房子,但只改了个毛胚,简陋的很。

  他们要求先给半包香烟的一半,再把房子剩下的一半给盖好。

  后来我父亲告诉我,其实那时候他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仗着人多力量大,碰碰运气而已。

  可谁知赵主任虽然气得不行,但还是黑了张脸,先发给了他们要的那部分香烟。

  我父亲他们见真的就这样轻易拿到了,更是笑得见嘴不见眼。

  在这里我并没有嘲讽我父亲的意思,那时能有半包绿叶牌香烟实属不易。

  不免有人好奇问道「这房子是给谁盖的?」

  赵主任却不做声了,她皱了皱眉,仿佛在思考着该不该对我们说。过了良久,只见她紧抿着唇,伸出左手晃了晃。

  这回,连我这个小毛孩都看明白了,原来是个左派。

  帮着盖房子的人立即就不作声了,闹了半天,原来是在帮一个左派盖房子!

  那时的人们对这些人的态度还部分停留在文革时期,他们一边避之甚远,又一边瞧不起这种人,只是在听到了相关的事时总要插上几句话,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

  因此这间房子的后半部分也就是象征性地修缮了一下,与原先的没多大区别。

  赵主任来看过一次,没说什么,不用片刻便走了。

 

 

  又过了大半年,那是一个暮秋的午后,那天我和伙伴们走得远了些,在小巷深处意外发现谁家院子里种着一棵枣树。

  绿色蜿蜒曲折的枝丫快要掩盖住那笔挺的树干,不过远远望去那树干极纤细,想必是刚刚种下不久,好在树上已结出了零星几粒小青枣,好似玛瑙缀在绿色的林荫中。

  几个略大的哥哥姐姐一齐拿着一根竹竿,我与其他几个人一人拿着几块石头,准备把枣子打下来。

  物以稀为贵,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打着枣,生怕别人抢了去。

  我盯准了一颗最大的枣子,眯着眼,用力对准了它扔。

  石头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度,接着落在枣树所在的那个庭院里。

  接着我听到了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那些个与我同行的罪魁祸首,却发现他们早已推搡着逃之夭夭。匆忙间有人挤过我身边,使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我原想坚持爬起跑开,可一切都已经太晚,我的耳边已传来庭院主人开门的声音,再加上被地上石头磕到的手心处隐隐一阵钝痛。

  已经没有时间让我逃跑。

  我听着那人缓缓的走到我的背后,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使我不得不落下泪来。

  「怎么了?」耳畔传来低沉缓和的男声,继而一双有力的手把我从地上拎起,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很有耐心的替我拍去身上的尘土。

  我看着他的动作,鼻子一抽一抽的。

  「我…我摔倒了」我委屈极了,生怕他说是我偷的枣。

  可他只是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仔细地看。

  我这才发现他有着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刻而成,手指修长,纹理清晰。微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双手上已布满了或长或短的口子。

 我猜他一定经常干活,因为我父亲手上也有这样的口子,一到冬天就疼得不行。

 「很痛?」他的眼睛圆圆的,也很亮

  「嗯」我拼命地点头,眼睛里虽还含着泪,却不住地往他身后的枣树那边瞟。

  好在他并没有看见我的动作。

  他稍稍思量了一会儿,接着把我磨破了皮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轻轻吹气。

  吹出的风带着口腔的温度吹在伤口处,我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

  「还疼吗?」少顷,他放开我的手。

  我也顾不上哭了,只是抬起手仔细看了看,好像真的不疼了。

  然后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他笑了,眼角的褶子随即在皮肤上蜿蜒开来,但却很好看。

  他说,他弟弟从前手被磨破时,他也是这样帮他「治疗」的。

  我来不及细想,只是怕他发现了打碎的玻璃和未偷成的枣,很快就离开了。

  现在想想那时当真是小孩子,怎么就没问他几句:

  你的弟弟在哪里?为什么不和你住在一起?为什么不来照顾你?

  他难道不知道你的左腿不方便,走路有些跛吗?

  回到家后,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而是一个人把去他家的路线又细细回想了一遍。

  电光火石间,我猛然顿悟:

  原来他就是那个左派。

 

  其实那时候也没有多大感觉,毕竟对左派的印象还很模糊,不像我父亲那辈。况且我私心里也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

  从孩子的眼睛里看见的世界是纯净的。

 

  等到同行的伙伴们都把这事忘了以后,我才又去偷偷找他。

  天气又冷了些,可他还是穿着上次的那身蓝灰长袍,坐在一把小木凳上,提笔写着什么。

  这回我没有再往他的枣树上看,而是看见他的唯一一块玻璃被打碎了一半,那碎了的一半正那几张破报纸糊着,寒风凛冽,那报纸被吹得呼呼直响。

  虽然我的脚步声很轻,但他还是发现了我。

  他看见我时有一瞬的愣怔,但还是让我过去,我走到他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碎玻璃,心里难受极了。

  他放下笔,抬起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在看什么?」

  我胡乱地指着窗外的枣树。

  他看了我一眼,侧身拿出一个小竹筐,上面放着几颗枣子。我拿了一颗,一口咬下,却发现没想象中的那么甜。

  「不好吃?」他仿佛会看人的表情。

  我连忙摇头,把剩下的枣和着微酸的滋味一起吞下肚。

  我垂下眼,却不经意看见他在纸上写的东西,我听伙伴们说过,那叫字,他写的很漂亮。

  然后我就对他说,我也想学写字。

 

  「你真的想学?」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问。

  「嗯」我点点头

  他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左派」这句话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但我并没有说出口,我不愿让他伤心。

  「你是个好人」我说。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我每天去他家,他教我写字,我帮他干些零碎的活。

  他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是「国」

  他说,心中有国,方能有家。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渐渐地发现,他是一个知识极其渊博的人,好像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

  渐渐的,他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想,现在的我,对于国,对于家的认知,几乎全来源与他,他仿佛黑暗中的一扇门,领着我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

  他更让我明白什么是知识的力量。

  后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对知识的渴求,成为了我们那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他知道了,会多么地开心啊。

  偶尔,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给我讲讲他的故事,但其中的人物,好像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大哥。

  他没有因为我只是一个孩子而刻意的对我回避,相反,他很坦诚,给予了对一个孩子的应有的尊重。

  他告诉我他小时候被他大哥救起的经过。

  他告诉我他是怎样在他大哥的教育下成长的。

  他告诉我他是怎样坚定了一颗报国的心的。

  他告诉我他是怎样和他大哥在上海一次次历经险难的。

  他告诉他他是怎样和他大哥分开的。

  我这才明白:他不是愿意孤独,而是被迫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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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一直期待更新的朋友说声抱歉。

   有一段时间没有上来,看到大家的留言,我感到很开心。最近忙的原因是因为在陪老婆做产检,她离预产期不远了,作为丈夫的我必须一直陪着她鼓励她。

  看到有很多网友问到与我同行的那个同事现在怎么样了,我可以很幸福地告诉你们,我如今的妻子就是当年的那个同事。

  这个话题是她一开始先看到的,然后再邀请我来写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也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她。

  就像当年的他尊重我一样。

 

  后来大约又过了些日子,当我已能读懂一些浅显的文章时,他很兴奋地告诉我,他的大哥也许也要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开心地像个孩子。

  再后来他跟我说,他想找一幅画。

  我问他画上画了什么。

  他很快便形容出了一幅画面:清澈的小溪旁种着青葱的树木,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小草郁郁葱葱,不远处盖着间小小的木屋。

  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我是真的见过那副画,而且就在我家里,被我父亲做挡风的木板用。

  初见这幅画时我们家的房子正要翻新,我爹从那块地方拉回的一车砖里就有这么个东西,那时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怪稀奇的,扔了可惜了。后来还是我母亲说,家里还缺一块挡风用的木板,就先用这个吧。

  没想到一用就是那么多年。

  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幅画还能再遇见他的主人。

  我看着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轻抚着手中的画,就像在和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诉说着重逢的喜悦。

  那时我才猛然顿悟,他所说的家,原来就在这里。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住在这个家徒四壁的屋子里,也不愿凭他未被打成反派前的身份,去过更好的生活。

  他一直在等,等他的大哥回来。

  重温旧梦。

  每每想起这些,我的眼眶总会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

  后来的那段日子,是我不愿意回首的,我的父母发现了我与他的来往,又气又恼,在他们一次次的三令五申,在我一次次的反抗后,我们搬了家。

  搬家那天,我看见了广袤的天空上飞翔着一只风筝。

  我知道,那是他对我的告别。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不知道他是否等到了他的大哥。

  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很多年后我也回去过,可早已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住在那里的人们都说没有见过他,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

  但是我并不相信。

  我相信他是真实存在的。

  他是一个有血有肉,铮铮铁骨的爱国者。

  对我的人生产生莫大的意义。

  写下这篇文章,一个原因是为了告诉大家,珍惜你所遇到的所有人,总会有人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绚烂的一笔。

  终身受益。

  另一个原因是希望大家能够帮我一起找到那个人。

  我想亲口对他说

  谢谢

 

  还有

  对不起

 

  他叫明诚,是国民党军统上海站情报科少校副官。

  是共产党上海站第三站区情报小组组长副官。

  他的大哥叫明楼,曾一度被人叫做卖国贼。

  可他们并不是

  他们只是在时代的漩涡中,义无反顾的进了一处污地,纵然污秽再多再深,可那身浩荡正气永远不会消逝。

 

  再过一个月我的孩子就要出生,我以为他取好姓名。

  单字一个诚。

  特此

  纪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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