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短篇之寻猫记（番外）
《寻猫记》番外
谭宗明是在新闻上看到这个消息的，几分钟前他刚刚浏览完一篇名为《盘点百年来上海的经济走势》的帖子。
女主播冷冰冰的声音使谭宗明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钟，直到现在谭宗明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当时到底想了些什么。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心中翻滚着阵阵波涛，可找不到一叶可以到达终点的扁舟。
谭宗明在脑海飞快地设想着一套套方案，可几乎在同时就被自己否定掉，他深吸一口气，重新静下心思考虑在最短时间内提出一套实行度最高的方案。
少顷，谭宗明想起大学时期的一位同窗，此人毕业后飞往海外发展业务，前几年谭宗明与他有过一次不小的成功合作，合作期间对方为表诚意，把名下一架停泊在上海的一座私人停机坪上的直升机赠与谭宗明。
谭宗明拿起电话边走边打，迎面差点与新来的秘书小姐撞了个满怀，谭宗明没工夫搭理她，挥了挥手想着是时候把派往海外工作的助理小姐调回来了。
谭宗明问同窗要来了停机坪的地址，从公司出发颇有一段距离，谭总顺手挑了送给安迪的一部车，一路上就没下过170码，把沿途的交警看的是一愣一愣，等他们追查到了车主安迪，谭总已经坐在了直升机的后座上。
直升机机长的是一个小伙子，穿着整洁笔挺的衬衫西裤，等候着谭宗明登机。
谭宗明唯一一次乘直升机是在拉斯维加斯，那一次光是等直升机起飞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什么时候能飞？”谭宗明坐在副驾驶上，狭小的空间令他十分不适。
年轻的机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道：“大约6分钟后。”
这个时间听得谭宗明也是一愣，但机长从容不迫的模样不得不让他信服。
谭宗明大概算了下时间，“从我在车上打电话一直到现在一共15分钟。”
“是16分钟。”机长侧过头朝谭宗明笑笑，露出一口白牙。
谭宗明挑挑眉“开了几年了？”
“四五年。”机长拨了拨仪表上的指针，“我父亲和爷爷从前是给上海的大户人家开汽车的，他们原本希望我也能开汽车。”
“汽车？”谭宗明想象不出从前的汽车模样，“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
“差不多吧”机长弯腰给谭宗明调整了一下座椅，“我都是听我爷爷说的，他年轻的时候是给上海的明先生开车。”
“明先生？”谭宗明感到舒服了些，他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耳熟的很，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当时这位明先生可是上海经济界的大鳄。”见谭宗明还是一脸疑惑，他换了个方向解释道：“愚园路那块知道吧，从前有很大一片都是明公馆，后来被红卫兵砸了，盖了不少的民宅，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了。”
谭宗明听他这样讲倒是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就在方才读的经济新闻上，新闻里提到了这位明先生当年在上海的辉煌风云史。
“我记得他以前被人套了个‘汉奸走狗’的头衔，等他去世后才洗的白。”谭宗明回忆着新闻上的内容。
年轻的机长用手敲了敲机身，“听我爷爷说，那个时候——乱的很，黑的不一定是黑，白的也不一定是白。”
谭宗明点点头，“那后来呢？他一个人？”
机长摇摇头，递给谭宗明一副降噪耳机，“他有个弟弟，文革后他们一起去了法国，临走前还给了我爷爷一大笔钱，我爷爷每次说到这个都十分感激他们。”
“他弟弟叫什么？”
“明诚，诚信的诚，我爷爷说他当时去法国时身体便不大好，您大概不知道，这位明诚先生并不是明楼先生的亲弟弟，明诚先生很小就被明家收养，受他大哥教导。”
“他们也算是生死与共了。”谭宗明点点头。
“其实……”机长的话被吞没在忽响起的电话铃声中。
谭宗明接起电话：“喂，安迪。”安迪噼里啪啦一通讲，语速可以比得上谭宗明来时开车的速度。
当听到“生也好，死也罢，至少能和他一起。”时，谭宗明的额角跳了跳。
确定了赵启平的位置后，谭宗明很爽气地挂了电话“我想我们要改一下目的地。”
“哪里？”
“柬埔寨，有问题吗？”
机长耸了耸肩，他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道：“一直忘了说，我看过那位明先生的照片”，他又看了一眼谭宗明“您跟他几乎一模一样。”
“几乎？”谭宗明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机长眨眨眼，“您更瘦一些，仅此而已。”
番外完
ps：关于直升机没有研究，全凭搜索到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