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离人 #第九章#
【第九章】
郭骑云死后，明诚曾凭着照片找到其女友，是个小有名气的女演员，当明诚找到她时，她的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抬头看着明诚，「他在做什么事，我大概知道些，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他很优秀」明诚低声道。
她向明诚深深鞠了一躬，柔声道「谢谢您，您是个好人」
明诚想起郭骑云死时的一幕，空洞的双眼无助地望着可怖的黑夜，似乎在埋怨着命运的不公。
「我……并非好人」明诚把手中的信封交给她，「他的身份不便留下太多东西，里面有一张照片，就当留个念想吧」
信封的触感比一般要厚许多，绝不仅仅是一张照片，她似有所觉，刚想婉拒，却发现方才的男子早已离开。
明诚早些从王天风那儿得到了些明台小组的资料，眼下郭骑云已死，如果没错的话下一个就是于曼丽，有了这两份密码本，可以使日本人顺利的将工作重心转向确认哪一个是真密码本的问题上，增加可信度。明诚揉了揉酸胀的额头，这其中最难过的还是明楼这一关。
郭骑云一死，自己在南田洋子那里的信任度会越来越高，直到有一天会把自己推到明楼面前，纵然到最后自己还有一线生机，恐怕到那时明楼也已经无能为力。
到达明公馆时已是深夜，连着几日来的晚归，已经使明楼有所怀疑，恐怕也瞒不了多久。明诚轻轻推开门，大姐还未从苏州回来，阿香也已回了自己房间，他脱下大衣放在沙发上，走进明楼房间。
「大……」明诚刚张口，便瞥见明楼侧身躺在茶几前的单人沙发上，身子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看来是睡着了，明诚刻意放缓了脚步，脚步声被厚实的地毯遮盖住，他伸手摸了摸茶几上的茶杯，冷的，又看到放在一旁的阿司匹林，便知明楼又头疼过了。他晃晃瓶子，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觉皱了皱眉，昨天看时还有大半瓶的药到了今天就全没了。
他环顾四周找了条毛毯给明楼盖上，转过身打开热水壶准备倒一杯新茶，忽听见明楼低声喊着自己：
「阿诚——」声音中似乎还带着惊恐的情绪，紧接着就是一阵惊醒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明诚忙转过头，看见明楼已经坐起，正单手撑额揉着太阳穴。「大哥，我在这」他把茶递给明楼，「喝口茶」
明楼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他皱眉看着明诚身上还未换下的西装「你最近怎么回事，天天这么晚，我看你是跟梁仲春赚钱赚疯了」话听上去是实打实的指责，但明诚却听出了其中由头疼带来的焦虑和痛楚。
「最近这些东西紧俏得很，梁仲春想趁这个时候狠狠捞一笔，却担心目标太大被人发现，所以找我找得紧了些，大哥若觉得不妥我停下就……」明诚仰头望着明楼，眼神清亮，嗓音又是特意压低的轻柔，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原因，似三月的春雨般慢慢抚慰着明楼脑中的酸痛和烦躁。
明楼缓缓地吐出胸前的一口浊气，伸手拉过明诚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开口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还未从梦中醒过来，话说的重了些」
「大哥梦见了什么？」明诚轻抿了一口茶。
明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梦见你像那天的明台一样，拿枪指着我，还把家园给打了下来」
明诚一愣，他原是想就着明楼的话把刚才的话题翻过去，却未曾想到明楼做了这种梦，这种最近自已一直担心发生的场景。
「梦都是反的」他安慰着明楼，「大哥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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