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是未完待续的初心,朱白是飞蛾扑火的勇气。

【楼诚深夜60分】少年事之寻人

  关键词:青玉案 元夕

  主页君: @楼诚深夜60分 


可与前文连在一起看~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生查子·元夕》

 春节过后不久便是元宵节,这日明镜按规矩携礼去明堂家拜访,临走前因不放心家中两个小的,把原先定下一起去的明楼拦在了家里,里里外外一通地吩咐了一阵,又不放心地叮嘱他一定要看好两只“泼猴”,这才踩着高跟扬长而去。

明楼心里暗笑,若阿诚也算“泼猴”,那明台岂不是成了“山大王”?可在家姐面前也并不敢多嘴,只是连连地点头称知道了。

明台这时已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拉着阿诚去厨房看厨娘包汤圆。此时黑芝麻已经事先炒好,空气中弥漫一阵淡淡的沁甜。等明楼走进时,厨娘已撕开猪板油的筋膜并将剩下的切成小丁,与黑芝麻碎绵白糖倒在一起,用手不断地搅拌抓攥,直到看不到白色的猪板油为止。

 明台仰头看厨娘手中麻利的动作,不免又心急又期待地问道:“好了吗?”

 厨娘摇头一笑,用手掂了掂一旁大盆中装着的细白糯米粉,道:“还早着哩!”

  “还早着?”明台的一张小脸瞬时皱成了一团,一旁的阿诚听了这话也皱起了眉头,好似在考虑“还早”到底还有多久。

 明楼怕厨房中的刀具误伤了两人,又担心他们给厨娘添麻烦,上前劝说了几句,让他们到房里等着去。可两只“小泼猴”的视线就像用米糊牢牢粘在厨娘的手上似的,一动也不肯动。

明楼无奈,只得稍微收拾了下他们周围的刀具和利器,便打着哈欠上楼去了。

  阿诚房中明镜给新放了张藤制软榻,上面盖了条保暖舒适的羔羊毛毯,明楼最近人犯困时总喜欢在这上面窝着,睡眠质量良好的一场午觉能使他整个人在下午都精神充沛。

 羔羊毛毯很快就吸收了明楼身上的温度,就在他快要入睡时,他忽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步伐明显地放慢,显然是来者的刻意为之。

  明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放心的睡去,有阿诚在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若是明台在他还不如在这时就迅速起来,总比被那小子在睡梦中叨扰强。

 明楼迷迷糊糊地睡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他半梦半醒,想要睁开眼睛时,忽听见书册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啪嗒”声。

  明楼睁开眼,发现是一卷已翻阅大半的宋词,不远处阿诚正歪着脑袋背对着明楼,一大张脸都贴在了桌子上,活像某类爬行动物栖息的样子。

 明楼掀开盖在腿上的薄毯,又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阿诚,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来,他低下身拿过那册宋词,翻到阿诚正在看得地方,正是一首辛幼安的诗。

明楼回想着前日阿诚读到的篇目,又与今天看到的做了比较,在心里默默地点头

  明楼走进阿诚身边,发现他确实已陷入熟睡中,又觉得他这姿势实在是奇怪,睡久了怕他着凉,于是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往软榻上走去。

阿诚自幼时便睡得浅,从前一听到些细微声音就不得不睁开眼,迎接未知的责罚打骂,如今虽已到了明家,但这习惯还是难改。所以明楼没走出几步,他便已睁开了眼。

 “大哥。”

  明楼索性快步将他放在软榻上,另拿一条毯子把小人儿紧紧地裹起来,又在外面盖了先前的薄毯,整个人竟像冬日里拿冰雪雕刻的粉妆玉砌的小人。明楼这才坐下捏捏阿诚略显圆润的小脸,道:“再睡一会儿吗?”<br>  阿诚摇摇头,侧头偎在明楼怀里打发着困境。

  明楼将下巴轻轻抵在小孩儿的乌发上,只是虚抵着,并不敢用多大的力。他看向窗外,大地已被夕阳的余晖照应得通红,不远处的天空渐渐地黑了下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睡了那么久了。

“我们出去看花灯,怎么样?”


不算宽阔的街道上涌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正是上元佳节,街两旁挂满了各色各式形态不一的花灯,在这个冒着寒意的夜晚凸显着流光溢彩。盏盏花灯挣脱黑夜的束缚,换上明亮闪烁的新衣,构成一个个奇妙的世界。

 明台见过几次花灯所以并不稀罕,倒是阿诚因为以前从未见过,此时显得十分惊讶与喜悦,一路上明楼两边各搀着一个人,明台絮絮叨叨地说,阿诚眼睛眨也不眨地观察。

明台的视线也快被一盏十二生肖大闹元宵花灯旁的糖人吸引了注意力,拉着明楼便向那儿走去,明台走的太快太急,不过好在时时与明楼牵着手所以并未出事,倒是阿诚因没注意手下的动作,径直松开了手,再加上周围满是熙熙攘攘的人流,竟和明楼走丢了。

等明楼蹭出拥挤的人流时才发现阿诚不见了,此时他们已快要走完整条街。明楼来不及安慰正在啜泣的明台,在心里算了下距离,三步并作两步地把明台放到街尾等候的司机那里。自己又转身一个猛子扎进似海洋般的人流中。

 明楼尽可能地走在中间,不时地扭头去看两旁皆有花灯的店铺,依阿诚现在的身高,要在人流中一眼认出他颇有些困难,明楼不安地想着。

 待重回到那盏十二生肖大闹元宵花灯时,明楼已因长时间地看耀眼的花灯而有些模糊,他揉了揉山根,此时的人流已比之前少了不少,像是都跑到后街上放烟花去了。

礼花自天空飘洒下来,与辉煌的灯火一起,融进了人们的欢身笑语中。明楼此时并无心观赏,只是咬了咬牙,警告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也就是在此时,明楼发现离糖人不远处的一家店铺旁边,堆着两三个木箱子,但因那里是一昏黑的幽暗之处,明楼只能借着其他的地方光源隐约看清有个人坐在上面。

  他立马加快了脚步走到那木箱子前,带看清人形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找到了。

阿诚也听到了声响,自从和明楼走散后他一直处于极度的不安中,可他相信明楼一定会回来找他,一旁的店家看他穿着打扮不俗,也不敢怠慢,于是好心地搬出几个木箱子让阿诚坐,并说稍时阿诚头顶不远处的天空中就会有流光溢彩的礼花落下,一时将会极其耀眼,把阿诚照的清清楚楚。<br>  可谁曾想这礼花快接近地面时早已熄灭散尽,即使头上有流光溢彩,阿诚坐着的地方却是昏暗的。

  他心里的恐惧又增添了几分,又不敢擅自乱跑,只得焦躁地坐在原地。<br>  明楼一把抱起脸色郁郁的阿诚,小孩儿一进了明楼的怀抱,一颗头就立刻耸拉在明楼肩上,明楼知道他这是心有余悸,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地哄着,然后仔细打量着小孩儿有没有伤着哪里。

好在没有,明楼放心地指着两旁的花灯给阿诚看,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可阿诚并不为之所动,一颗头还是埋在明楼的毛领里,明楼疑惑地低头看去,发现小孩儿的肩头此时正一耸一耸的,吸气断断续续,想来正哭得伤心。

 明楼索性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柔声对怀里的小孩道:“今天是大哥不好,没有看住你,你今天做得很好,知道坐在一个地方乖乖等大哥。”他用指腹擦去阿诚的眼泪,“只是等了太久,所以急了,是不是?”

 阿诚的一双眼睛哭得通红,他扬起头朝明楼点了点头。

明楼轻叹一口气,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他压低了嗓门道:“都是我不好。”

 小孩儿听了这话却是一个鲤鱼打挺地做起来,眼眶里还盛着泪,不过倒是不啜泣了,他此时正眼神清亮地看着明楼。

明楼知道他要说话,于是低下头把耳朵凑了过去,小孩温热的呼吸打在明楼被冻的通红的耳廓上,痒痒的,又热热的。

“大哥也在找我。”

 明楼心头一荡,惊异地抬头看阿诚,小孩正一脸坦诚地看着自己,瑰丽绚烂的灯光投映在小孩儿的脸上,明楼脑海中忽地记起了刚才在家中读到的那首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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