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是未完待续的初心,朱白是飞蛾扑火的勇气。

【楼诚深夜60分】少年事之雨具

  关键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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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诚哥,你快来看。”明台把整个小脸用力的贴在透明玻璃窗上,已经变形的小脸洋溢着红扑扑的笑脸。

  阿诚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冰冷的触觉刺激着温暖的肌肤,使他在愣了一瞬后迅速地把脸与窗户隔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他伸出双手,整个人像一只壁虎般趴在玻璃窗上向下看。

 正是春雨泛滥的日子,明家花圃里的一花一草似乎也感受到了春雨的召唤,一改冬日里的萧条清寂,变得绿意盎然起来。

  连日来的春雨,把明台答应在家安分守的心性己磨得一干二净,其实明镜有事外出,明楼也因学校里连日的琐事而疲惫不堪,此时正忙中偷闲地自己的房间里午睡。

  正是出去趟水玩的绝妙机会。

 阿诚顺着明台的视线看过去,连绵的春雨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积出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坑洼,透明的雨水似天晴时的明月,皎洁清澈,阿诚似乎能从他与坑洼这一段遥远的距离中看清自己的倒影。

  初春的气息夹裹着新草的芳香微微荡漾在空气中,只需轻轻一吸气便能这清新的味道。

 阿诚有些动摇了。

明台看他犹豫却又暗含向往的脸色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忙又阿诚哥长阿诚哥短的说了几句好话,在这期间又以光速拿来了自己和阿诚两人的雨衣雨靴。

  阿诚看着半新的雨靴暗暗出神,这本是明楼少时的东西,因他基本没怎么用,所以雨靴还是呈原先的样子,泛着青蓝色的光泽。这双雨靴本是临时找的,后来阿诚也再没有用过,所以这雨靴一直留到了今天。明楼前几天看见这双雨靴时也提醒过阿诚再不穿就小了。

  想到这里,阿诚对身旁因期待而眼睛放光的明台说:

  “走吧。”


  雨后的泥土既湿滑又粘稠,阿诚跟在明台身后慢吞吞地走,一双圆润的眸子紧盯着脚下的雨靴,努力地让它沾到尽可能少的泥水。

 已经在家里闷了许多天的明台可不管这些,他好似匹脱缰的野马般,连连趟过几个小水坑,四周新长出的竹节海棠已有他半个人身高。为躲开成堆的绿叶,明台选了一条颇为泥泞的小道走,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水坑也着实不少。

  “哗啦”一声,明台的脚尖将一汪泥水踢得老高,成滴的泥水顺势溅在他雨衣的下摆和身后阿诚的雨靴上。

 阿诚看着雨靴上的暗纹已被干涸的泥块黏住,原本干净的雨靴早已变得满布泥点,不禁皱了皱眉。身前的明台还在源源不断地制造泥块,便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与明台保持一定的距离。

 明台一路上已趟过了五六个水坑,到最后几个时双腿早已变得无力,“啪叽”一声,明台一个没踩稳,一脚扎进湿软的泥中,凭他的力气竟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他这一坐,整个人瞬间就被掩在不远处的几株竹节海棠的后面,明台又惊又怕,喊阿诚的声音已带着些哭腔“阿诚哥——你在哪里呀——快来救我——”

  阿诚本就离明台不算很远,此时顺着他的声音和沿着印在泥地里的脚印,倒是很快就找到了他。

 阿诚看他的一只脚已被陷进去,忙伸手去提他的腿,可明台却已经大叫起来“越来越深了!”他忙放开,又围着明台转了一圈,最终伸出双手握住明台的双手,两脚分开与肩齐平,向后狠狠地一较劲。

  明台终于从泥地中被拔出来,阿诚因为向后的反作用力而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

 阿诚心下一惊,忙向身上看去,只见雨衣上已溅了许多泥点,而那一双雨靴早已被泥水“滋润”得面目全非。他想摸却又不敢摸,心里既委屈又难过,大哥的一双雨靴就这样糟蹋了。

  明台也看到了阿诚脚上的雨靴,他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刚想开口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和阿诚哥的名字:

  “你们在干什么啦?”

  来者正是明镜,她原定今天晚上的火车,因急着赶回家改坐了早上九点的一班,本想着带两个小家伙在晚上逛新春集市,可谁曾想到她刚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一个两个似泥猴般狼狈不堪的样子。

  明镜气呼呼的把两个小家伙拎进房门,先张罗着找人把他们俩洗干净,又把午睡的明楼叫到自己跟前教训了一通。

明台一看架势不对,洗干净后忙跑到明镜的屋内,搂着她的胳膊说了一通好话,又乖乖保证下次自己绝对不会再这样,这才让明镜的气消了些。

 而阿诚一是记挂着那双雨靴,二是被明镜训自己和明台的架势唬住了,又不敢告诉明楼,只得一个人默默憋在心里,以至于到晚饭时连素日里最爱吃的菜也不动一口。

  阿诚心里苦。

  后来阿诚也旁敲侧击地问过那双雨靴的去向,可问过的人都说没见过,明楼明镜也没什么反应,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不多久迎来了阿诚明台向往已久的春节,明镜给了明诚一双崭新的雨靴,虽然样式花纹皆与前一双不同,但唯一相似的是新雨靴上泛着天青色的光泽。<br>  阿诚盯了这双雨靴良久,又望着眼前微笑的明镜,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头。

 “大姐,新年快乐。”

 明楼送给明诚的是一件细长物什,外面还有彩纸包着,明楼便耐心地帮明诚撕开边解释这物什使他托明堂从国外带来的。

  是一把雨伞。

 伞骨色泽光亮,粗细均匀适中,阿诚凑近闻了闻,还有阵阵清香,他举起雨伞给明楼闻了闻,明楼看他一脸惊奇的样子不免笑道:“这是谈竹伞。”一节谈竹筒劈成数十根细条,另配骨撑,组成如今的伞骨。

  伞面并不用往日的丝织品或油纸绷成,也并无花色,而是用一匹简洁的水湖色薄布做伞面,微微一晃动,油亮的伞面上便会折射出一道道暗纹。

 明楼倒了几滴水在伞面上,水滴便顺着伞面一骨碌地落在地上,而伞面上并未留下多少痕迹。

阿诚好奇地瞪着眼睛看明楼的示范,眼珠子一动也不动,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明楼蹲下身子,指指伞又指指窗外的天,“收到了东西,懂得收藏起来固然好,但这些东西毕竟都是死物,在该用的时候就要用,不然它的价值从何而来呢?”

  阿诚顺着他的手指望向窗外,一声惊雷过后,雨又接踵而至了,不过这时的雨已比前些日子小了很多。

  “我去给大姐摘几束花”他拿着伞下了楼。

 明楼踱步到窗边向下俯视,只见一抹纯净的蓝色慢慢融进蒙蒙细雨中,路过盛开的鲜花,问候了鲜嫩的小草,趟过浑浊的泥水,走过荆棘的小路,最终在那一头露出他挺拔的身影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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