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是未完待续的初心,朱白是飞蛾扑火的勇气。

【楼诚】百粉点梗(巴黎向2)


                              旧梦巴黎(二)

大家周末好,谢谢你们对我这个周更的乌龟一如既往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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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kkum小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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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明楼上完课已到饭点,明诚说要回办公室拿明天的讲义,让明楼在学校门口等他。

  明楼找了个显眼的地方等明诚,茂盛的法国梧桐郁郁葱葱,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留下一个个绚丽的圆斑。

  明楼手上正夹着一根烟,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下意识地转过头,随手掐灭了手上的烟。因为从脚步声听起来,来人并不是明诚。

  「午安,明教授」

  来的是一位法国姑娘,明楼很快便认出了她,是自己班上的学生。

  「午安」明楼向她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姑娘的两颊飞上两朵霞云,她伸出涂着蓝色指甲油的手,将一个信封交到明楼手上「麻烦您把这个交给助教先生」

  明楼掂了掂,没多大分量。

  姑娘以为他在犹豫,神色开始紧张起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明教授,请您一定要交给助理先生」

  明楼看着她侧在一边的麻花辫莫名想起了远在上海的阿香。

  「知道了,我会转交给他的」明楼并没有多问信封里的内容是什么,凭他的直觉来讲姑娘并不愿意说。

  那他也不强求。

  送走了十分感激的姑娘,明楼也开始对手上的信封产生了兴趣。

  到底写的什么呢?



  不多久明诚便从校门口出来,手上拿着两个文件夹。

  明楼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讲义,顺手把信交给他「班上一个姑娘给你的」

  「给我的?」明诚接过信看了几眼「是哪个人?她说什么了?」

  「没多说,只说让我带给你」明楼想了想,描述了下那个姑娘的样貌。

  「是Lisa」明诚很笃定地报出一个名字「坐中间一排的那个」

  「应该是」明楼对明诚的记忆能力丝毫不怀疑「现在的学生太多了,教育形势在变,从前一个班顶多三十个人,五十人的很少见」

  「学生多,说明明教授课上的好」明诚语气十分轻松地与明楼开玩笑。

  两人沿着一条小道向北来到一个有着音乐喷泉的小广场,淡淡的凉雾萦绕在喷泉上方,随着和煦的日光透过人的皮肤,有种清爽透气的感觉。

  明楼停下了脚步,站立于喷泉前,任由微凉的水打湿锃亮的皮鞋尖,他侧头示意明诚一起看「还记不记得这个?」

  明诚看了一眼,也停下了动作,他看着零落在水中的许愿硬币,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当然记得」明诚语气颇有些感慨「没想到还能再见」

  当初两人离开巴黎时也曾往这喷泉中丢过硬币。

  明诚不相信许愿之说,不过人的心中总有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渴望。当时扔下硬币的举动,全当入乡随俗。

  明楼看着喷泉另一侧虔心许愿的几个人,转头问明诚「你当时许的愿望实现了吗?」

  明诚抬头看明楼,在他的身后塞纳河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柔美而富有生机。河流沿岸一片茂盛的绿叶红花,一景一色浑然天成。

  明楼就融在这样一幅风景画中,淡然自若。

  「实现了」

  我们终于又回到了这里,我还是陪在你身边。

  再没有硝烟。



  两人挑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不远处看见一个街头画家在描绘广场上闲庭信步的白鸽。

  明楼目光微凝,在眼角的余光中看见了明诚正在拆信的动作,他很有耐心地一点点挑去密封的胶水,从中拿出一小张信纸。

  淡淡的香水味。

  桃色信笺。

  娟秀的字迹。

  很显然,是一封情书。

  明楼并不是没有猜过情书的可能,只是他与明诚刚回巴黎不久,在学校的任教时间尚短,所以情书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明楼看得出,明诚看得很仔细,从头至尾一字一字慢慢地读,有时还会停顿片刻,仿佛在琢磨话中的深意。

  明诚与明楼初来巴黎时,也曾收过不少情书,落落续续也积了不少,明楼也是知道的。不过明诚一向对情书的态度是只收不送,后来直到两人回到上海,也再也没有情书这回事了。

  明楼松了松有些紧的领带,说丝毫不在意是唬人的。虽说只是一封豆蔻年华少女情窦初开的情书,但还是有一种已束之高阁、庋藏多年的无价之宝有一天被迫重见天日的侵犯之感。

  明楼自是不喜这种感觉的,他所追求的是事事皆在掌握之中的运筹帷幄,因为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要做到尽可能的万无一失。

  彼时明诚已看完了信,正把它插回信封,一并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他抬手看了看表,墨眸中有隐隐的笑意「已经那么晚了,大哥饿了吧」

  明楼点点头「是有些」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法国的夏天温和而亮丽,明楼觉得眼前的景色莫名的熟悉,大道中央车水马龙,两旁被浓密法国梧桐树遮盖,仿古式街灯,别具风格的花店都为这条大道平添一种巴黎特有的浪漫气息。

  原来是香榭丽舍大道。

  多年后的故地重游。

  明诚比了比膝盖下的一个位置「当时雪下得有这么大吧」

  「比这厚」明楼看着他的动作,脸上表情难测「当时雪快没了你的小腿」

  明诚噤了声,他知道这是在说他跪着时雪的厚度。

  尽管此时阳光明媚,日光暖人,但明诚还是不免想起了那个刺骨凛冽的夜晚。他跪在冰冷的雪地里,身边是鲜红的血液,他一点点看着略有些腥味的红色慢慢吞噬着积雪。

  贵婉的尸体,明楼的背影,王天风的枪口。

  「那个时候,你跪在我面前,我看着你就在那里瑟瑟发抖」明楼的薄唇禁抿,他沉声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明诚有些惊异地看了明楼一眼。那晚过后,两人谁都未曾再刻意提过,明诚在不久后就前往伏龙芝军事学校,再后来两人回到上海,在特殊的环境下,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下,这种事自是不能说。

  但很快明诚便了然,他大概知道了明楼想说什么。

  「大哥是怪我行动失败,差点暴露」

   明诚不会忘记当时的情形有多紧张。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明楼背对明诚,神色难辨「我当时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你入党?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你的计划?为什么我会把你的性命放在那个疯子手上?」

  那个冰冷的夜晚,受煎熬的不是你一个人。

  还有我。

  明诚有些愣怔,这些是他所不知的,那时的他一心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洗清明楼的嫌疑,却没有想到明楼心里竟还想着这些。

  「大哥」他的喉头有些哽咽「对不起,我……」

  一声「对不起」包含着多少对往事歉意和愧疚。

  「我说过不想再听到对不起三个字」明楼转身看向明诚「你没有对不起我」

  「之所以让疯子来处理你,一是他对你不够熟悉,不敢贸然动手;二是让他听到我们的对话,相信你只是去送香水配料;三是我也在赌,赌你能否顺利脱险」

  这是一场豪赌,只能赌赢不能赌输。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明楼在明诚上衣口袋里隐隐印出一封信的轮廓上停留了几秒,很快便移开视线「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活着就好。

  话以至此,两人再无多言,彼此心照不宣。


  明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

  眼里不禁盛满浓浓的笑意。

  两人沿着一条小道慢慢走,沿途看见了不少两人曾经一起到过的地方。

  明楼想起了手中的讲义。

  「明天准备讲什么内容?」

  「戴望舒先生的雨巷」

  「是上次我们一起译的哪篇?」

  「嗯,今天讲的是法国象征主义诗,明天讲讲中国的」

  「今天读的诗不错」

  「Lisa也这样说」

  明诚指指口袋中的信「上面写了」

  明楼看他眉眼舒展,想必是很愉悦,挑了挑眉道「收女孩子的情书那么开心?」

  明诚低头笑而不语。

  两人一起走到一片树荫下,繁茂的树荫遮去了些许暑意。

  「其实她的信中我有一句话很喜欢」明诚忽的开口,使明楼停下脚步转过了脸,他知道明诚不会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

  「Je n'ai jamais pour qui reste au coeur qui bat toujours」

  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






  彼时正是1962年法国巴黎的夏天,明楼明诚以巴黎索邦大学特聘教授和教授助理的身份重回巴黎,远离了不久以后的文化大革命。

  
  他们卸下伪装身份,成为了芸芸众生中在普通不过的两个人。

  旧梦巴黎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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